最偉大的觀眾我今年十六歲，就跟其他男孩一樣，也加入了一個樂團。我們的風格融合了搖滾和重金屬，我們演奏所有喜歡的樂團的音樂。雖然不是最優秀的，不過我們在學校的才藝表演賽中獲得了第三名，因此我們決定到當地的俱樂部試一試。當我們知道一所大型復健醫院要邀請我們在一場慈善活動上表演時，我們欣喜若狂。雖然酬勞不多，不過這是我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。表演前的兩個星期，我們每天下課就聚在一起努力的練習，除了讓技巧更純熟，也準備足夠的歌曲，好應房屋出租付一個小時的表演。音樂會當天，我們很早就到現場，在表演之前勘查舞台。站在舞台上，看著台下上千張排好的椅子，我們每個人都非常緊張。對我的眼睛而言，那一排排的椅子彷彿無止盡地往後延伸。我們擺好樂器，迅速地測試了聲音後，就到後台喝些汽水休息，試著讓緊張的情緒鎮靜下來。這時候，醫院負責這次晚會的長官過來和我們說話。「各位，我有幾個重要細節要提醒你們，」她說，「今天的觀眾大部分都有嚴重的身體或精神上的創傷，而且他們都是大約六、七十歲酒店兼職的老年人了。請不要太驚訝，其實這些病人很少有機會可以觀賞現場的娛樂表演，因此任何音樂表演他們都欣賞，而且會感到很高興。你們只要演奏平常拿手的曲目，就可以應付得很好。」她話一說完，就走到觀眾席，去幫忙志工和工作員工讓病人到椅子上就座。不久，演出時間到了。我們從布滿灰塵又厚重的簾幕後面走到舞台上，木製的地板嘎吱嘎吱作響。我們拿起樂器並插上電源，然後看著舞台下的觀眾。我想我們多少都有點不安，但是這種不安並不是因為擔心表演不好。在酒店打工這個大音樂廳裡，舞台下坐滿了觀眾，前後都有二至三排坐著輪椅的病人。大部分來看表演的人，不是曾經受到意外重傷，就是患有先天性的重病，而且幾乎都四肢殘缺。有些觀眾輕聲地說些話，大多數人則靜靜地坐著，專注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。這種安靜的氣氛讓人感到很沮喪，尤其是面對這樣一群曾經年輕又充滿活力的觀眾。主唱湯米示意我們開始表演，於是我們開始了第一首歌曲。一切都很完美，在我們的演出經驗中，這次表現可以說是最理想的一次。我們沒有漏掉任何一保濕面膜個音節，即使是最近才剛練習的歌曲也是如此。我的吉他獨奏也輕輕鬆鬆就完成，音樂從我的指尖流洩出來，彷彿自己被一道音樂圍牆包圍著。我似乎體會到一個真正的音樂家在舞台上會有的感受。然而非常遺憾的，我們並不能樂在其中，無法愉快地表演完這場音樂會。一般來說，我們的表演在每一首歌曲結束，進入下一個曲目之前，都會有短暫的停歇，大約三到四秒鐘的時間，通常這時候觀眾都會禮貌性的鼓鼓掌。我們很清楚的知道，即使自己表演得再怎麼好，也無法達到專業濾桶的音樂家那樣的水準，所以我們也不奢望觀眾如雷的掌聲或起立喝采。但是，即使觀眾不喜歡你，當表演結束，也應該會禮貌性地鼓掌才對。然而我們一點掌聲也沒得到，什麼都沒有！如果說這樣的結果令人氣餒，實在是輕描淡寫。這樣死寂的安靜讓我們更加想要說服觀眾，贏得他們的掌聲，於是我們更激情賣力地表演，努力想要達到最完美。然而，不管是喧鬧的搖滾樂或柔和的抒情歌曲都一樣，沒有任何改變；每當一首歌曲結束，台下的觀眾依舊像雕像一樣靜靜地坐在那裡，一節能燈具動也不動！經過了四十五分鐘，我們決定提早結束這場演出。如果觀眾一點都不欣賞我們的表演，提早結束又有何妨？我們拔掉電源，拿著樂器走到後台。過了一會兒，晚會負責人跑到後台問我們：「你們在做什麼？我們不是說好演出一個小時嗎？」「沒錯，因為我們那時候不知道觀眾討厭我們。」湯米回答，他的語氣明顯有些嫌惡與困窘。「你在說些什麼啊？」晚會負責人說，「他們很喜歡你們啊！快回到台前，完成你們的表演。如果你們願意，也可以額外多演唱幾首歌曲。」信用貸款「喜歡我們？他們是我見過最差勁的觀眾！」貝斯手彼得大聲說。「你們不了解，」晚會負責人接著說，「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應該拍手。事實上，他們根本無法這麼做。我剛剛已經跟他們談過話，他們都說你們的表演真的非常棒。如果你們沒有完成表演，就這樣離開，他們會非常失望難過的。」我們四個人互看了一眼，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，不過我們還是決定回到舞台上，實現諾言完成表演。回到舞台上，我們將原本計畫好的最後四首歌演唱完，另外又加唱了兩首。演唱會終保濕面膜於結束，我們高興地收拾樂器。我們仍然沒有得到任何掌聲，即使在我們向觀眾道晚安後，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反應。我們走到後台時，晚會負責人對我們說：「整理好行李和樂器之後，請你們到觀眾席來，有一些病人想要當面謝謝你們。」其實我們並不想去，不過我們都覺得有義務這麼做。我的意思是，畢竟這是一場慈善表演。接下來發生的事情，真的讓我驚訝萬分。至少五十個人聚集在舞台旁邊，年齡從十歲到七十歲。他們每個人都希望跟我們說謝謝，有些人跟我們握手，其中西裝外套一個小女孩甚至跟我要簽名。有幾個人對我們說，在近幾年為他們演唱的樂團中，我們是最優秀的。我們都感到不可置信。晚會負責人說的都是真的，他們很喜歡我們！我們在那裡停留了半個多小時，跟他們每個人打招呼，還介紹我們自己以及我們的音樂。我知道我永遠都不會結束音樂生涯，在那次經驗之後我也跟幾個不同的樂團參加幾場小型的表演。然而，不管台下的觀眾如何熱情歡呼喝采，我都覺得自己的演奏不及那晚的精彩；對我而言，那場慈善晚會始終帶給我最深的感動設計裝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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